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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的路还是那么长(4)

时间:2013-07-26 11:00 来源:经典网摘文章 作者:九九文章网 阅读:

  到稻田、堰塘走了一遭,转回屋二姑姑和姑父也回来了。我在二姑姑的记忆里还是那个嘴巴厉害、脾气不好的黄毛丫头,她都不知我也入了中年。二姑见我赤着脚,拿着一捧荷花,絮絮叨叨地说起我小时候的事情。村里的大人们也老了,他们还以为我是“冬梅”(我的妹妹),我和他们招呼,还喊错了春姥姥的名字。小叔叔说,没关系,反正,村上的老人,不是“爷爷”就是“姥姥”,谁叫我们家辈分低呢。
  婶婶家的新房可带劲了。真正的临水而健。清叔叔就是了不起,竟然和婶婶两个人在堰塘上建起了一座“水上别墅”。前后门开着,水风贯通,屋里凉快得很。婶婶说,奶奶越来越老小孩了。婶婶中午休息的时候,奶奶也挨在她身边睡午觉,屋子凉快嘛。老人年纪大了,怕热是真,怕孤独也是真啊。
  婶婶炒了一大锅辣米,小叔叔带到云南去的。辣米更是我的喜物,我分了小叔叔的羹。早年,奶奶的辣米可是弄得比婶婶都要好呢,哎,奶奶真是年迈了,什么都搞不动了。
  一大桌子的人,一桌子的菜,我吃了一块又一块的腊肉,吃了一坨又一坨的腊猪蹄。婶婶养的猪的肉,真的比城里称的肉好吃,也就不管减不减肥的事了。我叮嘱婶婶,去年过年我都没称上婶婶家的猪肉,今年过年,我第一个报名。婶婶说,今年捉了两头猪仔,就剩下一头了,一头得病,死了。这头猪,年底宰了,准备娶媳妇吃大肉,肯定又没我的份了。我慌了,小叔叔见状,答应年底帮我想办法。哎,若是奶奶倒过去十年,七十多,都还能养猪种菜啊。
  吃饭的时候,那个叫“藤妹”的女人抱着个孩子经过婶婶的家,小叔叔说那是前头益姥姥三丫头的丫头。如今,都二十五岁了。丫头的丫头都有了丫头,时间过得真快。益姥姥的幺丫头桂珍,我至少有二十五、六年没见了,还有桂珍旁边的大妹、二妹,她们都是我儿时的玩伴,我离开老家后,回过那么多次老家,一回都没见着她们,她们结婚早,难得回娘家,即便回了娘家,我们碰面的机会也错过了。也不晓得她们嫁的都是什么人家,都嫁到了哪里,如今都在忙些什么,是不是都当上了奶奶或者外婆。
  二姨帮我摘了一袋菜,有西红柿,还有香瓜、菜瓜。我没敢到她家坐上一会,会睹物生情,那屋子,多年是我家的老屋,如今,老屋不在了,已变成了两层洋气的楼房。多年之后,奶奶随爷爷去了天国,即便小叔叔接我回家,我怕也是难得再回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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