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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和你的路(2)

时间:2012-08-07 09:12 来源:经典网摘文章 作者:经典网摘文章 阅读:

  心就是那样一暖,他不说“去”,说“回”。因为那是我出生的地方,是我的第一个故乡。
  是因为他的缘故吧,是因为那是第一个故乡的缘故吧,西安的工作完成后,我忽然决定了,回一趟青海。拨通了他的电话,他确定了我过去的时间。
  倚靠着绵延起伏的山脉的西宁火车站,在黄昏时依旧有些许记忆中的苍凉。终点站,人不多,一眼便看到了站台上的他。
  几个月的时间,他又黑瘦了一些,皮肤干燥得似要裂开,但笑容依旧纯净,眼神依旧安宁。
  他开一辆半新的吉普车,是便于在荒原中穿梭的车辆。像老朋友一样,他微笑着,接过我的行李,为我打开车门,说:欢迎回家。
  我曾经的家,只是青海这片辽阔的土地上某一处温暖的房子。太久的离别和忘记,使我已不敢再认做是她的孩子。倒是他,一个曾经的异乡人,当初在西安读土木工程,因为大学假期的一次青海之行,便在毕业后,彻底将自己交付过来,成了真正的青海人。
  当晚,住在他家里。他的妻,一个热情的藏族女子,已经怀有几个月的身孕。他希望是个男孩子,名字都已经取好,叫郭天路。他希望孩子长大了,可以像他那样,在青海的荒原上,铺上宽阔的道路。第二天一大早,跟着他出发,向着青海湖的方向。他的身体不是太好,几年前在海拔很高的曲麻莱地区修路时,他患了肺气肿,差点把命都搭上。但他却又很快恢复过来,连医生都觉得惊奇。这个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男人,身体里蕴藏着令人难以想象的生命能量。开了窗,西部5月的天气依旧有着浓浓寒意。干净清冽的寒,让人有深深呼吸的欲望。
  多美,他说。这是他的口头禅,他爱用这两个字形容我们路过的一切:道路、荒原、田野……学土木工程的男子,只能把对某件事物的热爱,用这样简单的两个字来表达。但是因为他的口吻,没有人可以否认他所表达的一切,很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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